双氧水

段子爽文专用小号

【楚路情人节24h-00:00】假装陈述的十八个瞬间

冒paro,魔改基设。

语录都不是我的。

积灰账号,请勿关注。




1、

       路明非是一个厚颜无耻的老狗逼。

       慢着,慢着,请不要激动。

       李嘉图校长是李嘉图校长,跟他路明非又有什么关系呢。

       一条长桌横两头,这头坐着楚会长,另一头坐着李嘉图校长,楚会长要说:“路校长。”然后李嘉图校长就要矜持颔首:“楚会长。”

       连苏茜都响亮啐他一口。一二十年过去了,还是中气十足的那个调调。

       李嘉图校长在门里是很人模狗样的:“我最怕有些人,其实我跟他们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他们偏要把我想成他们心中的模样,然后暗自神伤。”

       但路明非出了大门,又要抓耳挠腮顿足捶胸。

       你瞧,毫无疑问,路明非其人,确实狗得很。

 


2、

       诚然,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狗不是一日狗歪的,四十三岁的李嘉图校长两鬓斑白脑门儿反光,十七岁的路明非头发浓密发际线坚挺,背一床十二孔棉被和一只压力锅就敢杀出街头,操着一口散装英语问,卡塞尔怎么走。

       公元二零零九年的七月,夏天,我还和路明非齐刷刷趿拉着拖鞋蹲在芝加哥的网吧里给人打游戏赚外快,闷热,堕落,没出息,馋一张去芝加哥火车站的车票,还馋黑人老板包的肥宅快乐水。

       路明非说,上飞机前他刚过完生日。

       他鬼鬼祟祟问我:“你见过楚子航吗,长得可清秀了,才十八岁。”

       我说,“我啷个晓得。”

       他拒绝和我说话了。

       自由美利坚,自由美利坚,九百三十七万平方公里,五十个州,三亿人,有人来了,有人死,该死的人总会死的,该遇见的人总会碰上,生活无奇迹,命里有时终须有。

       路明非不明白我深奥的哲学,他十分失望,失望主要是针对我,因为我无知肤浅又愚蠢,失望着失望着在卡塞尔门口捡一把PPK就一枪爆了那个楚子航的头。

       命里有时终须有,嗨,这不就来了。

 


3、

       陈墨瞳说,oh,youth!

       我说,宿命的爱情故事的开头!

       钟楼,草地,白鸽,一个男人对另一个男人说,加入我。之后另一个男人默默把手放在一个男人手里。

       这他妈竟然只是加个狮心会。

       陈墨瞳打着哆嗦说像个电影,我说什么电影,断背山还是超人大战蝙蝠侠。

       这一日是零九年一整年里日头最猛的日子,太阳打出婚纱影楼一样的柔光滤镜把每个人糊得像个假人,唯独楚子航那句话说得真心实意。

       他说,你这样的人,无论作为朋友还是对手存在,我都会很开心。

       我作证,他是认真的。

 


4、

       像我这样哲学的男人,自然会喜欢萨特,迎新会上我坚决朗诵萨特文集,他们一齐把我拖下来,唉,萨特说得对,他人即地狱。

       混血种总是很麻烦,以及总是找麻烦,黄种人,血统,怪胎,他们又比普通混血种更麻烦一些。

       路明非津津乐道这种小麻烦,这让他觉得他们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在风中相依。

       他自我介绍:“我也属马,比楚子航小一个月,我生在南方,比楚子航稍微靠北一些”。

       陈墨瞳又悄悄尖叫,oh,youth!

       那时候狮心会百废俱兴,论坛上黑帖码了几百层楼,苏茜永远一到十二点就拉电闸,我还留着娘炮妹妹头,男人们和女人们喜欢躲在有壁炉的房子里喝着伏特加。

       路明非醉醺醺趴在我身上说梦话,他说,爱死你们了。

 


5、

       楚子航:“二零一零年狮心会全体大会正式开始。在此我谨代表狮心会,向过去一年来为狮心会业务发展奋勇当先、锐意进取的全体同仁致以崇高的敬意和由衷的感谢。

       “本年度狮心会执行成功率百分百,受嘉奖令七条,特等奖学金楚子航、陈墨瞳等五人,一等奖学金苏茜、兰斯洛特等十一人,优秀学生代表二人,特此表扬,以资鼓励。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望诸位日后扬狮心会威名,持混血种本心。

       “另通报批评,路明非和芬格尔期末考试未及格,获降级警告一次,经狮心会内部一致决定现处罚措施如下:寒假期间实施网络视频点对点补习,第二学期日常训练加倍,断网半年,取消夜宵资格半年……

       “苏茜,我可以换一个稿子吗?苏茜?”

 


6、

       陈墨瞳有男朋友了。

       酷哥热爱给我们睡前读书,资本论国富论和鸡汤文学,把小年轻唬得一愣一愣的。

       酷哥问我,听说你们要去为期两个月的集训。

       我说,是的呀。

       他指头一晃,我还以为你们打的血战钓鱼岛副本。

       路明非在活动室那头把几十条枪塞进包里,捆了十二把刀,一边打着电话,哎对对,那个风暴鱼雷,给我们带上,行,你们赶紧发过来,好吗,很危险的多带点炼金弹头。

       他挂了电话,一脸疑惑:“你在笑什么?”

       酷哥说:“我想起高兴的事情。”

       路明非:“什么高兴的事情?”

       酷哥:“我有女朋友。”

       我憋着气,他问我:“你又笑什么?”

       我说:“我也有……呸,我不是我没有。”

       然后路明非又开始打另一个电话,他说,哎,我们楚会长是需要人照顾的,你要跟着他,多跟他说话。好好照顾我们楚会长,别饿瘦了他。

       苏茜说,他是真的狗。

       楚子航说,对我好就行了。

       十月十日,狮心会飞赴中国,打响龙族的第一场决战青铜计划。

 


7、

       路明非说,爆血,哦爆血,什么爆血,爆血什么,爆血怎么了?

       我说,爆血不能算砍仔……爆血!……混血种的事,能算砍仔吗?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什么“一码归一码”,什么“刚他”之类,引得校董会都哄笑起来,审讯室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第二日调查令一张纸下发到狮心会。

       军书十二卷,卷卷有爷名。

 


8、

       狮心会经典问题第二十九:你的厄里斯魔镜是什么。

       陈墨瞳:真相是真。

       苏茜:杀尽天下负心狗。

       我:手握真理的天才哲学家。

       楚子航:世界和平。

       路明非:友谊天长地久。

 


9、

       苏茜说,她做过梦,好多次看见一推开门,路明非穿着黑西装坐在对面,笑嘻嘻。

       陪审团一边,学生代表一边,狮心会一边,楚子航中间。

       黑色,黑色,红色,耶稣。

       陈墨瞳说,学生会主席是我姘头。

       姘头酷哥扒拉着黑衣服点头。

       我说,兄弟在哪我在哪。

       路明非说,路明非啥都没说。

       他摘下防噪耳机,整整衣领,缓缓起身,向着终身教授们微微躬身,又向辩论的双方点头致意,好似即将开始唱歌。

       他唱得这样动人,狮心会都要落泪了,陪审团鼓起了掌,苏茜一拍桌子提着刀就起来了。

       楚子航不说话,路明非也不说话。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就像梦里一样,之后二十年里,李嘉图校长果真次次横在他们对面,尖酸刻薄咄咄逼人。

       苏茜:“作为兄弟,我愿意将自己的尸体填在河里让你踩过,但请你从正面推我。”

 


10、

       路明非说,以后行走江湖叫我李嘉图。

       酷哥恺撒又在念他的经:“凡事皆有定期,万物皆有定时。生有时,死有时;栽种有时,拔出有时;杀戮有时,医治有时;拆毁有时,建造有时;哭有时,笑有时;

       “哀恸有时,跳舞有时;抛掷石子有时,堆砌石子有时;怀抱有时,放弃有时;寻找有时,失落有时;保守有时,舍弃有时;

       “撕裂有时,缝补有时;默默有时,言语有时;喜爱有时,恨恶有时;争战有时,和好有时,万事万物皆有其时。”

       我说你回去看看。

       路明非说,你叫搬家公司偷偷走吧,小心一点不要惊动对方。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莎乐美要割约翰的头,罗巴辛要砍柳苞芙的樱桃树,谁顶得住啊。

 


11、

       据说在中国历史上,共同创业的人大都逃不过“五同”的结局:同舟共济,同床异梦,同室操戈,同归于尽,许多年后,变同人小说。历史上无数死对头泪流满面。

       我以为很有道理。

       李嘉图一边,楚子航一边,陈墨瞳不在任何一边,孩儿们想站中间。

       狮心会往东,他就要走西,狮心会撵狗,他就要抓鸡,踩着狮心会去了执行部,踩着执行部去了监察部,踩着监察部做了校长又回去踩狮心会。

       陈墨瞳说,大过年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

       恺撒不读他的资本论国富论了,他退休了,李嘉图接过大旗继续为他传教,一脚站上长桌舌战群儒。

       苏茜说,狮心会要独立。

       李嘉图校长微笑说区区一个学院下属部门你没这个权力。

       楚子航说,我们在维护世界和平。

       李嘉图校长微笑说你没这个权力讲什么love&peace。

       校董会说,我能提拔你也能罢免你,想集权?你和狮心会一个都别想跑。

       李嘉图校长微笑说刀不锋利马太瘦你拿什么跟我斗你没这个权力。

       苏茜骂他:“少他妈的酸贫,我不喜欢水性杨花的资本情调。”

       李嘉图反唇相讥:“要退出的请退出吧,请不要再嚷嚷了。请闭嘴,请shut up,请出门往右走一直走一直走,拜托千万莫回头,我尊重你的选择,但是对于你的选择毫无兴趣。”

       “我留下是因为一些自私的原因,是因为我爱一些人。”

       “仅此而已。”

 


12、

       哲学告诉我小明的爷爷为什么活到一百岁。

       于是李嘉图校长非常喜欢我。

       但人还是要有好奇心的。

       所以我一不小心发错了陈墨瞳给我看的同人文,两个小时后他坦坦荡荡让我去宣传宣传。

       我说宣传什么。

       李嘉图说,难道一个当年只要看到有人说路明非不好就会冲上去还击的楚子航不比一个现在只要看到有人说路明非好就会冷笑的楚子航更有利用价值吗。

       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是“楚子航什么的,我才没和他好过呢!”

 


13、

       李嘉图校长说,今日的风儿甚是喧嚣。

       七月十七我陪他喝酒到凌晨三点,想起夏天的芝加哥街头,他说上飞机前他刚过完生日。

       他今年四十岁了。

       狮心会二十个小时前独立,楚子航带着人就走什么也没要。他要去搞世界和平。

       李嘉图喝醉了,李嘉图在说梦话:“你终于忍不住要蹦,你真的恨我啊,我早该明白!”

       他不知道我打通了视频电话。对面手指敲桌子敲了很久,轻轻说,是你先恨我的。

       路明非喃喃:“我不比你啊,我说不上宽容,但我容易老,容易忘事,容易失去斗志,而你一直有。”

       路明非说:“我不会抛弃狮心会。我还会完成我对这个世界的最初的希望,我还未一直一直为它做事。这是我生命里不多的意义之一。”

       楚子航笑:“那你就好好握着你的权柄,我去拯救世界。”

       李嘉图醒了:“说得好!我记着,混血种理想主义者楚子航先生!”

       然后撸起袖子捶爆了我的狗头。

 


14、

       质询会李嘉图校长三连。

       我和楚会长不熟。

       狮心会不隶属学院。

       我不隶属你们。

       苏茜来找他,他叨叨逼:“谁被调查都跟我没关系,大家感情上无联系,思想上不相通,行事标准不同,工作模式不一样,世界观价值观都不相似,理应各走一边。做得好,鲜花簇拥是应该的,做得不好,调查也是应该的。人生在世,都是自己的缘法。”

       佛法不度无缘人,李嘉图是斗战胜佛,专度无缘人。

       校董会的狗东西声嘶力竭,我们不需要一个龙化边缘的不稳定执行人员!他三度爆血!审判他!控制他!处决他!

       更狗的那个翻出来十二把刀,爆血爆得熊熊燃烧,摁着地中海额脑门糊到墙上,他说拉倒吧朕的大清都亡了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有权力,我话事。

 


15、

       洋葱新闻今日头条。

       恃靓行凶!他竟背着十二把刀对他做了这种事情!

 


16、

       陈墨瞳说,都是四十好几的大男人,有那个时间隔着网络唧唧歪歪吵上几年架,分了又合,合了又分,宛如中国式离婚,还不如约个时间出来对掐扔板凳来得干脆。

       她说我写过无数虐恋情深,每个故事都比不上现实的他们。

       苏茜全文背诵并默写:“‘狮心会是天空中的第一滴水,我们希望它能变成海洋。这个世界还没有成为大海,却已经没有了水滴的洁净。那么,不如让这个小泥坑轰轰烈烈地灭亡,在一场新的暴雨之中。’”

       我扒门外看着他们打架,我说,你们看,他好像一条狗啊。

       李嘉图校长在举起刀和枪,路明非在拥抱楚子航。

 


17、

       我是一个哲学家。

       男人女人喝着伏特加,这个房子不是有壁炉的那个房子,这些人还是二十岁的那些人,他们都老了,躺在地毯上哭得似情侣讲分手。

       苏茜看着路明非,抖着手指泪流满面,你你你。

       她总是为他们伤心。

       楚子航说,我骂路明非,路明非自己是不敢说话的。

       李嘉图校长又醒了,谁不敢说话啊?我在呢,大哥。

       她就笑了。

       我醉了,我是说,我应该醉了,不然等到他们两个又同迎新会上一样当我们睡着了扑上去啃对方的嘴我是睁眼呢还是不睁眼呢。

       聪明的哲学家洞悉所有真理,我这就睡着了。

       蓝牙音箱鬼哭狼嚎狗胆包天放着陈墨瞳的歌单。

       夏天又要来了。

那些年我们腰间藏着剑,仗剑觅封侯,势作狮子吼。

那些年我们眉梢写着愁,一雨便成秋,踏风上重楼。

时白发未生轻狂尚有,且听风听雨,听日奔月走。

我们向着天下伸出手,说一生一战,说不死不休。

 

 

18、

       我也做过梦。

       还是芝加哥的小网吧,路明非噼里啪啦敲着键盘,我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忽然回过头跟我说,芬狗我要走了。他站起来就走。

       我很着急,你不去学院了吗。

       不去了。

       楚子航呢。

       什么楚子航。

       我一时答不上来,他又要走,我满头大汗,对着他大喊,你的镜子呢。

       他垂下头,脚下是海,映出他自己来。我哭了,他也哭了。

       他又说,我要走了。

       去找他吗。

       去找他。

       我说再见李嘉图。他就再也不见了。

       我醒了抹了一把脸,笑出来。

       世间悲苦太多,楚路算个屁啊。

 











评论(38)

热度(170)

  1. 共6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